【求索】
作者：刘君莉，系上海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上海师范大学21世纪马克思主义研讨中心研讨员
学人小传
胡军（1951—2022），生于上海，逝于北京。1977年考入哈尔滨师范大学政教系，1981年结业，留校任教。1991年获北京大学哲学博士学位。1998年到北京大学哲学系任教。曾任北京市哲学会会长、民进中央常委。首要从事我国现代哲学研讨，著有《金岳霖》《常识论引论》《哲学是什么》《剖析哲学在我国》《道与真》《常识论》《我国现代直觉论研讨》《我国儒学史·现代卷》《燕园哲思录》《我国哲学的现代转型》《论常识立异》《究真求道：我国走进现代社会的哲学自省》等，宣布论文近200篇。
胡军教师之于我，是如谜一般的人物。
他既怀有哲人的深重幽思，又充盈艺术家的生命热忱，从上海“棚户区”到嫩江农场“马棚”，从农场中学教师到北大闻名教授，从文艺、体育爱好者到能与行家“过招”的准专业人士，他做真人、学真知、求慎思、践真行，经过常识获得生命的自在开放，其学术人生可谓问道中西、立己达人。
从上海“棚户区”到嫩江农场“马棚”
胡军教师出世在上海城隍庙东南角的一个棚户区，那里紧邻着大上海最富贵的地段。在他的幼年回想中，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和狭隘幽暗的胡同错杂摆放，彩色的霓虹灯和弱小的煤油灯交相照射，愉快昂扬的迪斯科和夫妻吵架声、孩子啼哭声混合交错。谈及那时的日子，胡教师常常慨叹：“大多数人看见的是富贵，但实在的日子有许多艰苦和苦寒。”
胡教师兄弟姊妹五个，他排行老二。母亲做外包工，每月赚三十多元钱，一家子就靠这点钱艰难度日。胡教师自幼神往独当一面的日子，自言“比较赏识一种孤单、独立的状况”。1969年，胡教师的大姐已到崇明岛农场下乡，他本能够不去下乡了，但18岁的他心想：“与其在家白口吃饭，不如到乡村去，一来省了一口米，二来能有所磨炼。”他瞒着母亲将户口迁出，带着母亲的挂念、带着邻友的不解，带着一个装满书的大木箱，坐了三天三夜火车，远赴千里之外的黑龙江嫩江国营农场三分场。
胡军著《道与真》
农场的日子辛苦而充分。白日下田劳动，打谷、割麦，汗流浃背，晚上五六十人同睡马棚，谈天打牌，臭汗熏天。对胡教师来说，只需能自立，这些艰苦都不算什么，“我是一个自立的人，像我妈相同，并且尔后我有了更多自在”。待马棚鼾声四起，他以木箱为案，挑灯夜读，清晨入眠，日出起床。不管寒暑，胡教师“心有足乐，不知疲乏”，心静如水，沉浸在自己的精力国际里，享用着书香带来的愉悦。
勤勉读书为胡教师发明了新机遇。1975年秋天，他被选到农场总部傍边学政治教师。其时学校正政治课教师要求很高，新教师必须先堆集讲课阅历。他先讲农业课，从马铃薯的培育前史讲到玉米的培育办法，继而再讲各种农作物的习性，讲得具体而仔细。一年后，胡教师总算踏上了政治课的讲台。
从中学讲台到北大讲堂
到农场当政治教师后，胡教师仍然坚持吃苦读书。一位搭档送给他一本《逻辑学》教科书，是南开大学哲学系温公颐先生编写的，胡教师被深深招引了，从此“与哲学结了缘，结了很深的缘”。
1977年康复高考，初中结业的胡教师凭着执着的寻求、激烈的爱好，全力研读母亲从上海寄来的“青年自学丛书”。那年，他以优异成果考取了哈尔滨师范大学。其实，他的考分超过了不少闻名高校的选取分数线，只因其时黑龙江省的政策规定，凡本省以中学教师身份参加高考的考生只能就读本省的师范院校，所以，胡教师离别了日子近十年的嫩江农场，到哈尔滨师范大学肄业。
上大学前，胡教师从未触摸过英语，为了能跟上教师的教学进展，他开端近乎“张狂”地学习英语。有一段时间，他吃饭时听英语播送，走路时背英语单词，只需稍有闲暇，就学习英语。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不懈尽力，他的英语成果日新月异，不但在讲堂上能跟上教师的进展，还参加了省里的英语竞赛，斩获第七名。
胡军（右）与学者蒙培元在一起。
在哈尔滨师范大学肄业期间，胡教师的学问和为人都深受教师同学认可。结业分配时，思维政治教育系的我国哲学教研室、西方哲学教研室、逻辑学教研室都争着要留他，终究他挑选了我国哲学教研室，由于这个教研室的主任声威最高。天时地利人和，入职不久后，胡教师获得了赴北京大学哲学系进修的时机。进修期间，他得到楼宇烈先生亲身辅导，获得儒雅温文的汤一介先生的赠书，在张岱年先生教学的我国哲学史史料学课上深受启示。
胡教师对当年北大哲学系的教师们形象很深化，他不止一次说：“那些教师不只博闻强识、脱口成章，并且学问做得非常好，老教授们对文本每个字的解读都引经据典、细致入微，不得不让人敬佩。”胡教师尤为敬仰张岱年先生对史料的熟练掌握、对哲学史概念深化精美的剖析，谈到张岱年先生时总是浸透厚意，心情激动：“当张先生迈着颤巍的脚步走进教室时，满教室一切的中外学者整体起立，向这位学界泰斗鞠躬致礼，我因而受到了很大轰动。我感觉到在北京大学这块土地上，常识真的具有登峰造极的崇高位置。”
在北大进修一年半之后，胡教师重返哈尔滨师范大学，一贯本分的他没有过高的渴求，只想稳稳当当教学，但不久有关部门下发文件，要求拟申报高级职称的教师具有研讨生学历。经过尽力备考，1985年胡教师顺畅考上了北京大学哲学系硕士研讨生，导师是汤一介先生。尽管胡教师考研总成果榜首，但由所以在职托付培育的研讨生，学校不给组织宿舍，他只能租一间条件粗陋的小屋，寒窗苦读。从未写过学术论文的胡教师，苦读三年后，以《金岳霖本体论哲学之剖析》为题完结硕士辩论。张岱年先生评曰：“这篇论文我是自始至终悉数看完的，文章写得适当不错。”凭胡教师的优异成果，本来能够直接引荐读博，但性情刚烈独立的他挑选经过考试获得博士生入学资历。胡教师编撰的博士学位论文是《金岳霖〈常识论〉研讨》，几位德高望重的辩论委员会委员给予很高点评，朱伯崑先生认为这篇论文代表着我国现代哲学研讨的开展方向。在硕士论文、博士论文根底上，胡教师编撰了《金岳霖》一书，此书获得首届我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讨优异成果奖二等奖，美国斯坦福大学教授、闻名汉学家墨子刻专门给胡教师写信，称誉他的学问。
1991年博士结业后，胡教师有留北大任教的时机，但为了恪守许诺，他仍然回来哈尔滨师范大学教学。不过，北京大学哲学系一向爱才如命，期望这位优异结业生回校任教。1997年秋天，一纸调令被送到哈尔滨师范大学，要把胡教师作为要点人才引进到北京大学哲学系，他自己对此事竟毫不知情！次年，也便是博士结业七年后，胡教师重返北大。
纵横中西哲之间
在哈尔滨师范大学政教系和北京大学哲学系，胡教师都在我国哲学教研室作业，但由于研讨金岳霖的原因，他的研讨路数更倾向于常识论和西方哲学，对西方哲学系统和研讨办法颇有心得。胡教师常常说自己的研讨方向有些为难：“哲学界其他学科的教师比较认可我；在研讨我国哲学的学者看来，我却是异类。”
胡军著《常识论》
在学术研讨办法上，胡教师重视史料研讨，认为史料是学术研讨的根底，但“更重要的是学者应该长于提出新的问题，做系统的结构性的理论考虑与建构作业”。胡教师重视中西哲学的比较研讨，他认为我国哲学重视古籍经典和阅历，而西方哲学重视逻辑证明。胡教师特立独行的研讨办法和共同的理论常常使他遭受对立定见，有时分境况尴尬。胡教师诙谐诙谐地称自己的理论为“胡说”。上海师范大学哲学与政法学院张永超教授总结：“胡教师对我国哲学的研讨，接续了冯友兰、金岳霖以来的研讨传统，企图回到问题本身做学理的探求。这是一种‘离别古今中西，回到问题本身’的思路。”
在古希腊许多前贤中，胡教师最推重亚里士多德，特别赏识亚里士多德的名言“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胡教师的硕士论文和博士论文都以金岳霖研讨为主体，他在研讨进程中曾将金岳霖以及与其有关的作品重复阅读了不下十遍，但关于金岳霖的一些观念他并不认同，经过论文写作与之打开对话：“比方我有这样一个观念，即金岳霖认为只需感觉者的感觉是正常的，那么他经过感觉所获得关于外物的内容便是客观的。我不同意他的观念，花了许多篇幅证明，即便是正常的感觉，得到的感觉内容也不是客观的。在这个问题上，金岳霖还限制在一个很狭小的理论圈子内，他不知道与感觉知道相关的科学生理学方面的内容，我则能够供给许多关于感觉生理机制研讨的系统资料来证明金岳霖相关观念的限制性。”我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讨所的周礼全先生是金岳霖先生的弟子，全程参加了胡教师的博士论文辩论。从个人情感上，关于胡教师对金岳霖先生常识论等相关观念的尖锐批判，周礼全先生并不能承受也不能认同，但周先生认为胡教师的论文很有新意，剖析深化到位。张岱年先生认为，胡教师的论文证明紧密，勇于质疑威望，代表了我国哲学研讨的开展趋向。
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郁振华教授在《思念胡军教授》一文中写道：“胡教师推重金岳霖哲学，视之为我国哲学现代化之榜样，但不迷信。他对金岳霖哲学既有怜惜的了解，也展现了批判的矛头。比方，该书第四章《所与》对金先生的感觉论提出了尖锐批判。聚集于感觉内容和外物的联系问题，胡教师考察了科学史和哲学史上的许多研讨成果，从而质疑金先生的‘正觉论’和‘所与论’，拒斥其中心建议‘内容和方针在正觉的所与上合一’。冯契先生根本承受金先生感觉论的中心建议，胡教师曾撰文《“所与是客观的出现”说分析——以金岳霖、冯契为例》（2016），论文的基调跟前述第四章是共同的。胡教师的批判很尖锐，很有重量，这样的辩难深契哲学的转义。关于金（岳霖）—冯（契）学脉中人来说，怎么回应胡教师的批判，是一个需求直面的应战。”
胡军著《哲学是什么》
“对立异有着不懈寻求”，这是学界对胡教师治学精力的共同点评。北京大学前史系欧阳哲生教授说：“在我国哲学史、我国思维史研讨中，大多数学者循着‘接着讲’或‘持续讲’的路子，比较重视的是传统典籍的收拾和经典的诠释，做的是比较单纯的我国哲学史作业。胡军则企图将自己的研讨作业向内（理论立异）向外（社会关怀）两方面拓宽。”深圳大学人文学院王立新教授认为，胡教师的治学立足于常识立异，放眼未来开展，“胡军教授是书痴，但不是书呆子。常识论和常识立异论，仅仅他的发力点，他的思维箭镞，显着是朝向未来开展的，这是他的致思方针”。
从胡教师对大学建造、学术开展的考虑中，咱们就能够看出他研讨常识论、倡议常识立异的现实意义。胡教师这样解读现代学术根本操练：榜首，以分科治学为条件的科学理论常识系统。比较清晰的问题认识或研讨方针是分科治学的条件。有了上述的问题或方针，咱们才有或许对之进行准确谨慎、系统精美的证明。此种进程性的或结构性的证明要依赖于某种缜密而系统的思维办法理论。第二，在上述科学理论常识系统辅导之下的可控的准确试验。不得不供认的是，现代社会制度的规划和工业产品的出产根本便是上述两个要素的无缝结合。胡教师认为，我国的高校应该在以上两个方面获得打破，关于前史悠久、位置共同的北京大学来说，特别应聚集榜首方面，即在分科治学条件下构成我国自己的科学常识理论系统。只需朝这一方向尽力，北大方能建成国际一流大学。
胡教师的学术路途与他对国家和公民的深重情感密不可分。由于旷达的性情，也由于特别的人生阅历，在胡教师那里，学术与人生、学术与日子是天衣无缝的。他用生命去做学问，也用超出常人的热心去服务社会。
胡教师曾任民进中央常委，仍是北京市第十二、十三届人大常委。在北京市人大履职期间，胡教师充分发挥自己的专业专长，屡次起草文件、编撰提案，为北大学校规划多方奔波。清华大学胡伟希教授感言：“胡军教授的奉献远远不限于作为职业的学术界，他首先是一位热心于社会服务的学者。他投身于各种社会服务以及社会公益活动，惠泽各界。”“这种社会服务认识，这种集学术研讨与社会关怀于一身的学术品质与学术认识，使胡军教授的学术研讨具有共同的风格与明显的特征。”张永超教授谈道：“胡教师关怀水资源干涸问题，关怀现代社会的城市病，关怀碳纤维的最新开展，关怀网络对现代人心的影响，对学界、教育界存在某种忧虑。咱们期望教师给出一个清晰的答案，可是，他常说‘我很困惑’。”
在最终一部文集《究真求道：我国走进现代社会的哲学自省》中，胡教师的家国情怀得到了充分体现，咱们从中能够读出一位哲学作业者对今世社会开展的深化考虑，也能读出他对国家深重的酷爱。
哲思中的诗意
作为一名大学教师，胡教师不只期许他的学生们有更丰厚的学问，勇于应战威望，并且期望他们“能有典雅的情味，从而有完好的品格和充足的生命力”。这与他自己的阅历密切相关。
谈及自己的爱好爱好，胡教师的眉宇间常常会流露出自得和欢喜，那姿态几乎就像个孩子。他自言：“我年轻时就喜爱哲学、文学、诗篇、书法、歌唱、象棋、体育运动等。没有家庭社区环境的熏陶，构成爱好朴实是由于自己从前被这些东西深深地感动过。”
胡教师终身酷爱体育运动，小学时曾是全校跳绳竞赛冠军，仍是全校播送体操的领操员。他读初二时被选拔进入校体操队，苦练自在体操、跳马、单双杠、鞍马、吊环等项目。中学长时间的体操操练，使得胡教师身体健康健壮，走起路来箭步如风。在哈尔滨师范大学作业期间，胡教师与体育系的教师联系甚笃，常商讨沟通篮球动作方法。任教北大哲学系期间，他倡议建立教师篮球队，定时与系里的学生竞赛。胡教师生前在自家宅院里安置了一个篮球场，阳光灿烂时拍球、投篮，愉悦身心。
胡教师对书法的酷爱能够回溯到他的中学时代。有一次，胡教师被一幅书法作品所招引，那些字结构、布局都极端到位，如行云流水。从此之后，胡教师就开端苦练毛笔字。1969年赴黑龙江嫩江农场之前，胡教师地点居委会得知他写得一手好字，便让他在红旗上写“上海知青赴黑龙江嫩江农场三分场”，胡教师便是手持自己书写的红旗脱离的上海。嫩江农场红旗上的大字“上海青年赴黑龙江嫩江农场三分场”也是出自胡教师之手。农场偶有刮风下雨不能下田，胡教师偶得闲暇，不是看书便是练字。华东师范大学马以鑫教授其时和胡教师同一个连队，他回想：“胡军只需有闲暇，特别在夜深人静的时分，总是把白日搜寻到的各种旧报纸拿来写毛笔字。胡军的毛笔字一看就有很深造就，带有颜体风格，雍容大气，好像还有魏碑的正经、严整。那时分，宿舍熄灯很早，我和他各自找到一盏用柴油的马灯。往往是宿舍的两端，他在写字、我在读书，有时焚膏继晷。”让马以鑫教授至今记忆犹新的便是胡教师手抄的《浮士德》，“他是用蓝色钢笔誊写的，版别应该比较老了，里边还有许多繁体字”“在书本极度匮乏的时代，胡军居然有这么一本手抄的《浮士德》”。
胡教师小时分，母亲在织毛衣时偶尔会哼唱几句越剧，他听了觉得风格很特别，就逐步喜爱上了，“它感动了我，感动我之后，我也就永久放不下”。感动胡教师的，不只需越剧，还有歌唱。在嫩江农场的日子，远离家园，日子贫苦，孤单寂寞时，他便吃苦操练歌唱。常常用心揣摩在上海时买的《怎样操练歌唱》。农闲时，在宽广的农田里，他放声歌唱。曩昔，在拥堵逼仄的上海棚户区，这是绝不或许的事，下乡日子赋予了胡教师一向巴望的自在。《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莫斯科城外的晚上》等歌曲常伴胡教师左右，友人戏称他为“胡美声”。2003年，胡教师跟从宋庆龄基金会代表团一行赴台湾阿里山沟通，面临如诗如画的景色，心里很是激动，嗟叹之缺乏，故咏歌之，清唱一曲《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歌声动听响亮，不少人认为他是专业歌唱家，处处探问，才知道竟然是北京大学研讨哲学的教授。
郁振华教授说：“我常常会想起面带笑容、达观、诙谐的胡教师，特别会想起他演说的场景：讲着讲着，他好像觉得言述不足用，所以便高歌一曲，响遏行云，淋漓尽致……”
除了歌唱，胡教师还沉迷吹笛，喜爱大提琴。年少时有一次偶尔听到笛声，他就被深深感动了，后便自学吹笛，常常吹奏《小八路勇闯封锁线》《我是一个兵》等曲目。在上海的胡同里，不少街坊沉迷胡教师动听的笛声。后来，黑龙江嫩江农场的上空也经常回旋起他美丽的笛声，感动了不少知青。2013年年末，胡教师偶尔听到一位大提琴家演奏德沃夏克的《幽静的森林》，如痴如醉，不能自制。他在当晚的日记中写道：“如有来生，我必定自己买一把大提琴，假如没有钱，借钱也要买一把，尔后将毕生伴随着它，倾遵从琴盒内流淌出的美好而动听的颤音。”胡教师看书、写作、练字经常有音乐相伴，德沃夏克的《诙谐曲》、舒曼的《梦境曲》经常在他的书房中回旋。
关于胡教师来说，哲学、艺术、体育都不是外在的常识或技术，而是他生射中不可或缺的精力养料。他在《生死相依：不知道死、焉知生》一文中写道：“生命的真实实质却在于蕴藏在身体内的思维、品格、精力及其魅力。思维、品格、精力及其魅力是无限的、是逾越时空的。”从这个意义上说，胡教师尽管脱离了咱们，但他的思维、品格、精力及其魅力是无限的、是逾越时空的。
本版图片均由作者供给
《光明日报》（2024年04月01日 11版）
来历：光明网-《光明日报》
